“事儿办妥了吗?”陈铎问。
“皇后娘娘已经答应我了。”美玉简短地将海光的话说了,几个人都很高兴,红翘又将近些日子胭脂生意的情况和美玉说了,总的来说生意没有以前红火了,经历了战乱之后,好多小买卖都不好做了,成衣铺、酒楼、妆品等生意都没有以前好了。
但是翠拂阁毕竟是佼佼者,有些人家能打听到美玉的身份,上赶着过来买胭脂讨好美玉,其实就是在讨好新皇后,利润还是能看的过去。
陈家在浣南的生意也受到了波及,但是家大业大,靠着积蓄也顺利地熬了过去。
李骜那段时间不是被关就是在治病,感触不深,但是冯守时可是知道底层人民的日子因为战乱被波及成什么样,家里有些积蓄的还能勉强度日,家无恒产又找不到活的,饿死的、卖儿卖女的都是有的。
美玉听着陈铎和冯守时交谈,想起从浣南到京城的一路上,确实不如以前和冯守时进京时繁华了,她曾经认为皇位本来就应该是废太子的,他举兵讨伐夺回皇位是顺理成章,现在看来这样的顺理成章下面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累累尸骸。
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。只愿新皇登基后,能治国安邦勤政爱民。
她虽然和皇后交好,但在新帝面前也说不上话,所能做者唯有施粥发药。
“我想拿出每个月一半的利润给吃不上饭的百姓赠粥发药,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美玉问道。
“我支持姐姐。”红翘第一个道。
“如此善举,我没什么异议。”陈铎道。
“美玉做什么,我都支持。”李骜道。
陈铎:“啧。”
冯守时道:“太好了,这样的话,肯定有很多人能熬过这个冬天了。”
几个人谈到了深夜,美玉都困了,陈铎和李骜还是坐在椅子上,眼巴巴地看着她,红翘已从冯守时那知道美玉打算和他们俩在一起了,想到美玉竟是要效仿西域的老师,不知道她是不是大周第一个要娶两个男人的奇女子。
红翘虽然没经历过,也看懂了他俩的眼神儿,不禁有点脸红,这俩男人是向美玉姐姐争宠呢。
他俩装作若无其事,其实暗送秋波的模样,美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一人身穿青衣劲装,蜂腰猿背气宇轩昂,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,锋芒毕露。
一人一袭翩翩白衣,身姿飘逸玉树临风,似精藏的一枚碧玉笛,流光暗藏。
美玉的目光从李骜身上跳到陈铎身上,又从陈铎身上跳回到李骜身上,两个男人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,最后美玉把目光落到了红翘身上,“红翘,我们好久没见了,晚上一起睡吧。”
什么?美玉姐姐最终选了自己,红翘忍不住在两个落选的男人面前挺了挺胸膛,随即感觉自己莫名其妙,怎么卷入了他俩的争斗里了。
晚上,红翘和美玉躺在床上,自然少不得说些体己话。对于红翘,美玉最操心的就是她和沉涵能否终成眷属,问道:“你最近和沉大人如何了?”
红翘脸上绯红,“好像是皇后娘娘找他母亲说了什么,他母亲邀请我去了他家,态度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。”
美玉心中一阵温暖,海光总是这样帮她,“太好了,看来你们的事终能得一个好结果。”
“他有提想娶我,可是你们都不在,我就让他等你们回来。”红翘有些不好意思道。
“太好了!”美玉捏了捏红翘的鼻子,忍不住为她高兴,红翘眼角眉梢带着娇俏地问:“姐姐,我看今日李大哥和陈大哥都想和你在一起,你怎么哪个都不选啊?”
“我怕另一个伤心呗。”美玉揉着自己的头发,想想陈铎和李骜伤心的眼神儿,她觉得自己有点遭不住,“想想男人娶那么多个真是心狠,去一个人的房里时,怎么能做到装作看不见别的妻子伤心的眼神儿呢?”
“我看,男人就是怕看见,所以写出女德女训,要她们大度,不允许她们伤心,其实是他们自己怕亏心。”红翘支着身子道。
“你说的有道理哎!”美玉道,“等你以后嫁给沉涵,不管发什么事,都可以给我说。若是他对你有什么不好的,你记住,宋家小院的门永远给你敞开。”
人活在世上,最重要的事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,有家可归。
红翘感动地扑入美玉的怀中。
次日一早,美玉被冯守时和陈铎的争吵吵醒了,她和红翘面面相觑,连忙穿好衣服出去。
只见叁个男人站在院中,李骜的衣服松松垮垮的,腰带被陈铎夺在手中,冯守时要上前夺腰带,被李骜用手拽住。
“你们吵什么呢?”美玉问。
叁个男人齐齐看向美玉,陈铎委屈道:“你给他绣腰带了?”
“嗯。”美玉点头。
“绣的比送我的好。”陈铎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腰带,那条他曾经嫌弃的腰带被他时刻带在身边,绣花的线都被摸得变毛了。
美玉承认后来给李骜绣的时候,技艺已经练了回来,而且时间更充裕,所以绣的肯定比陈铎那条更好,“好,你先把李骜的还给他,我以后给你绣一条更好的。”
得了承诺,陈铎委屈的模样才消失了,笑着把腰带扔给了冯守时,这笑中多少带了几分得意。
冯守时心中生气,刚要说他几句,被李骜拦住,他“咳”了两声,身体也恰到好处地抖了两下,好像恰好因为解了腰带着了凉,“别说了,美玉这两天睡得不好,一会儿还要去办赠粥的事,别让她心烦。”
嗯?哪来这么懂事的郎君?美玉赶紧上前,从冯守时手中接过腰带,亲自给李骜系好,她系完腰带还给李骜紧了紧衣领,朝上一看,正对着李骜得逞一般的笑眼,忍不住也笑了。
“别得了风寒,等我忙完了,回来给你煮点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