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梓白喘息着,在甘棠手下轻轻点了点头,嘴唇无意识擦过他掌心最柔软的一小片皮肤。
甘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他倏然收回了手。
“啧。”
一声冷哼,甘棠收手,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身后男生的目光灼热如同岩浆,缓缓滑过他的背脊,可一直到关房门,再翻墙离开外婆家,甘棠都没有回头多看岑梓白一眼。
反倒是于槐,一直不停地回头张望。
“额,就这样?你把他锁在房间里,这样真的可以吗?”
于槐神色凝重,说话时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忧心忡忡。
甘棠冷笑了一声。
“不然呢?我们总不可能带着这么一个弱智行动吧?”
于槐连忙摇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就是觉得,唔,让那个人以一个人呆在家里……”
他犹豫了一下,并没有向甘棠说出,自己方才在他家感受到的那股怪异且恶毒的窥视感。
*
说不定,就是自己想多了而已。
于槐在心底安慰着自己。
毕竟他这一天一夜,确实被折腾的不轻……还被他爸吓了一大跳。
他想。
*
今天凌晨于槐一回家就躺在地上睡了过去,累得近乎昏迷。
睡到一半,就听到他爸在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迷迷瞪瞪好不容易才从黑甜的梦中回过神,睁开眼,于槐就发现自家老爸犯病了。
没错,他爸日常就是个疯子。不过,就算是疯子,也有比较平静的时候,和真正发狂的时候。他爸平时顶多也就是嘀嘀咕咕自言自语,沉浸在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够探知到的世界里。
可一旦犯病,整个人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,逮着谁打谁,嘴里会不停的嚎哭尖叫。
于槐本来心里还惦记着借肉的后半段“还肉”该怎么做,正准备旁敲侧击看他爸能知道点啥,这下计划也全部泡汤。
他昨天晚上回来太累了,门都没顾得上关,而醒来时他爸正像是疯狗一样冲着门外尖叫。
“怪物,怪物,我要杀了那些怪物,全部都杀了,全部都得杀了。”
疯子的双目赤红,微微凸起,整张脸都变得恶鬼般狰狞。
口水不断随着他的嚎叫涌出口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