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娘压下上翘的唇角坏心的问:“那你更喜欢我,还是更喜欢逐月?”
凌少天想都没想,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当然是你啊!逐月再好,也比不上烟娘你在我心里的位置。”他眼神真挚,伸手轻捏了下烟娘的指尖:“逐月虽是我的宝贝,可你……你可是我的心肝儿!”
烟娘轻笑一声,点了点凌少天的心口:“答的这般快小心一会闪了舌头!”说罢抬眸挑眉看着凌少天:“那我让你把逐月送给我,你可舍得?”
凌少天蹙了蹙眉,佯装心痛:“逐月于我可是意义非凡……”话锋一转,随即笑起来:“但烟娘想要的话,本少爷也不是不能忍痛割爱!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呢。”
烟娘笑着白了他一眼:“算了,我可不会夺人所爱。”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逐月,只是恶趣味的想看看凌少天会如何作答。
凌少天一把揽过烟娘的腰肢,嬉笑着:“嘿嘿,我就知道烟娘心疼我!”他余光瞥见梳妆台上的油彩,心里生出一个念头,坏笑着拿起胭脂抹在指尖:“烟娘,趁着戏园子还没开门,你同我演一出《潘金莲》可好?”
烟娘脸瞬时红透,双手捂上凌少天的俊脸:“谁要同你演那戏?!”她演潘金莲,他演西门庆?虽说是做戏,但代入一下自己和他的身份,还是会不由让人脸红。
凌少天佯装生气,抓住烟娘的手腕,轻轻扯下来:“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!”他一边笑着,一边手上动作不停,将胭脂往烟娘脸上抹去:“今日你是非演不可!”后台弥漫着淡淡的油彩味。
烟娘被凌少天圈揽着躲不开,只偏过头好往他怀里扎:“别闹了~”
凌少天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女儿家的姿态,心像是被猫爪轻挠:“烟娘……”他思绪飘飞间手上松了力道,怔怔地盯着烟娘,不觉间逐渐凑近。
烟娘心口乱跳,手下也抓紧了凌少天两侧的衣襟,慢慢抬头向凌少天靠近。
江孜一撩门帘正看见要吻在一起的二人,想退又退不出去,想进又觉得不合适,只能站在门框处砸着牙花打趣道:“啧啧啧,凌少爷,你还真是来的比太阳都早啊~”
二人听到江孜的声音具是回了神,烟娘耳尖绯红,挣着要躲身,却被凌少天更紧的抱住,他脸下巴微微扬起,一副炫耀的样子:“见心上人自然要来得早!”
烟娘看凌少天大言不惭,完全不害臊,心下羞恼,脸红不已,轻咬了咬唇,可如何也挣不开他的怀抱,便热腾着脸颊轻掐了下他的腰窝:“还不去忙你的?!”
凌少天吃痛地咧了咧嘴,但并没有松开烟娘,反而搂得更紧了,在她耳边轻声求饶:“嘶~烟娘,轻点!”而后不顾烟娘幽怨的眼神,他看向江孜,厚着脸皮的解释道:“嘿嘿,这叫打是亲骂是爱……”
江孜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打情骂俏,摇头轻笑:“年轻可真好呀~”
烟娘可受不住这般打趣,赶紧把凌少天推出了后台:“你先回去吧,可别忘了答应我的,你说收心开始接管凌家的生意,不再去惹是生非,再过五日我便考你的算盘!”
凌少天站在后台门口,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,拍着胸脯保证,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:“烟娘你放心,区区算盘,难不倒本少爷!”说完转身离开,一边走一边还哼着小曲,阳光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个不羁的身影。
烟娘回到后台,脸上还是不自然的红,看都不敢看看江孜,轻咳一声,坐在桌前写本子。可拿起笔,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,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的画面,红晕再次爬上脸颊,真是的,都怪凌少天……
戏园里隐隐传来演员们练功的声音,江孜喝了口茶,对烟娘状似无意道:“烟娘,我看这些日子你与凌少爷如胶似漆的,你可是打算与他长久往来?”
烟娘手中的笔一顿,墨迹晕开,仿佛此刻纷乱的心绪。她沉默良久,轻轻放下笔,目光落在远处斑驳的墙壁上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,只是与他相处,倒也自在愉快。”戏园里的嘈杂声似乎在这一刻都远去了,话虽这么说,想想二人这些时日的相处,她却抑制不住的甜蜜。
江孜叹了口气,走到烟娘身后:“若你想与他长久一起,我得提醒你件事,周家可不仅没还你嫁妆,还扣着放妻书不给你呢,你若真心想和凌少爷厮守,这事可得早点和凌少爷言明,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你。”花老爷夫妇已经不在,凭借多年的交情还有与烟娘的师徒情谊,她都该为烟娘早做思虑。
烟娘闻言低下头,墨发遮掩住了面上神情,声音轻的几不可闻:“嗯……”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,将屋内的影子拉得修长,戏园里的喧闹声也似乎变得低沉了些:“我知道了,多谢江姐姐的提醒。”她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,显示她出内心的不平静。
江孜拍了拍她的肩膀,回到座位准备上妆,打开油彩盒皱了皱眉:“烟娘,红色油彩不够了。”
“我这就去买。”说罢烟娘起身向外走去,脚步略显沉重,此时戏园外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,喧闹声不绝于耳,她心中想着江孜说的话,被人跟踪了也没发觉,刚转过小巷子,突然一只沾了蒙汗药的布襟蒙上了她的口鼻。
烟娘心中一惊,本能地挣扎起来,奈何那药劲发作得极快,眼前一阵发黑,意识渐渐模糊:“唔……”她看着一只麻袋把自己套了进去,用着最后的力气踹掉自己一只绣鞋,随后周围的世界仿佛瞬间陷入黑暗,只依稀听到耳边传来几声杂乱的脚步声和低沉的说话声,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下去。